逢魔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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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玫瑰·中【EA性转百合向】

阅前预警:

1、是性转百合!!!!百合!!!因为太喜欢邵芸小姐姐了所以就没性转】。前文请点这里

2、改编自刺客信条启示录官方小说,人物OOC!篡改结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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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艾吉奥已经在葡萄园里和阿泰尔生活了四年。这些年来她经常觉得自己宛如生活在一场美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种没有烦恼的状态,那会她的家人还会喊她小艾吉娅,而不是她现在这个男性化的名字。但是毕竟岁月不饶人,阿泰尔和她迈出图书馆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艾吉奥却瘦了许多,皮肤也早不同年轻时那样白皙柔嫩了。她在妮可洛和阿泰尔的监督下终于开始写她的回忆录,不得不说阿泰尔是个严格的编辑,她仔仔细细看过艾吉奥写的每张纸并给出了她的建议——毕竟作为两位先知,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留存下来的好。

她并未放弃锻炼,但是她的咳嗽却一直没见好了。她的武器早已不在身边,不过无论是罗马还是君士坦丁堡都相安无事,连鹿特丹也一片祥和,她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不过北欧的教廷倒如阿泰尔预言的那样出现了分裂,年轻的马丁·路德掀起了一场宗教改革,战火密布了那半片大陆。不过这也和两位年迈的导师没有什么关系了,人类的历史总在不停的斗争中自我修正和推进,她们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

某个下午,艾吉奥坐在她的书房里绞尽脑汁地思考她的第二十五章开头,可怜的羽毛笔都要被她咬秃了。“放过那只新笔吧,那是马基雅维利送你的旅行礼物。”阿泰尔推开门,倚着门框调侃她。艾吉奥松了一口气,像被从稿纸里救出来似的站起来:“我想也是,无论我再怎么折磨它我也无法再多写一个字了——我们出去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于是她们挽着手在门口的秋千上坐下,静静地眺望着南边的地平线。有一辆样式奇特的马车慢慢地翻过地平线,又消失不见了。

“最近的异乡人真多。”艾吉奥咕哝了一声,闭起眼睛,太阳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艾吉奥的头慢慢枕到阿泰尔的肩上,呼吸变得平缓。她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红酒味道。阿泰尔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的地平线,慢慢地把艾吉奥的指尖拢在掌心里。我不能影响她的决定,或许一开始答应朱庇特就是错误的……她想。但是我该如何拒绝那样的一双眼睛呢?阿泰尔,你这个被金苹果拿捏的渺小人类仍是没有长进,你死后都还在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还不能休息,艾吉奥。”阿泰尔捏了一下伴侣的掌心,“有客人来了。”

艾吉奥骤然睁开双眼,从秋千上蹦起来把阿泰尔挡在身后,疑惑而警觉地侦查四周。

阿泰尔慢慢起身,把手搭在呼吸粗重的艾吉奥肩上说:“出来吧,远道而来的客人。”

有一个女孩远远的出现在被风吹动的葡萄叶后,她有一张纯东方的美丽面庞,像一只鹿向这边张望。

“你是谁?!”艾吉奥绷紧了肌肉,却发现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一时极度没有安全感。

女孩大步朝她们走来,她走路的姿势很特别,像一片轻盈的羽毛,似乎有什么秘密隐藏在她的步法里。“你好,我叫邵君,我来自中国,前来拜见艾吉奥·奥迪托雷大师寻求帮助。”她走到两位老人的面前深深行了一揖。

艾吉奥警觉地打量着她,开口反驳:“大师?什么大师?这里只有……”但是她看见那女孩颈间的翠玉坠子上突然住了口——那上面赫然是兄弟会的标志。

她突然觉得很累,自她和阿泰尔在一起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疲惫的感觉了,她已经在身不由己的人生中漂泊了很久,好不容易卸下了担子,真的不愿意再去参与世界另一端的纷争。“很高兴看见你,邵芸。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不能……”

“一路上很辛苦吧,进来坐着说话。”阿泰尔云淡风轻地开口,随即转身走进屋里。

中国女孩很聪明的一声不吭,她飞快地瞄了艾吉奥一眼,低着头跟在阿泰尔进屋。艾吉奥瞠目结舌地叉起腰,却发现自己总是对阿泰尔没办法。

“邵芸,我没叫错吧?”女人们围着壁炉坐在一起,柴火发出的噼啪声打破了寂静。

“嗯,导师。”女孩有点拘谨的点点头,用生硬的意大利语回答。

“听好,邵芸,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没法帮你。我并不想再参与其中了,我也不再是导师了。”艾吉奥以更加生硬的语气说。

邵芸抬起了头,注视着艾吉奥的眼睛说:“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知道什么?”

“知道如何去领导,知道如何重建我的教团。”

艾吉奥有些生气了,这个女孩倔强得就像她年轻的时候,虽然她向来欣赏这样的年轻人,但是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再参与到兄弟会的事情中去。“不行,对我来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想你应该离开了。”

“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艾吉奥也需要再仔细想想。”阿泰尔突然开口,她刚刚一直都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织围巾。

艾吉奥瞥了阿泰尔波澜不惊的面容一眼,转过头去盯着她的裙角发呆。

“那么我先为你整理一下房间。”阿泰尔从容地离开了,白色的裙角也消失在艾吉奥视线里,她明白她的用意,于是转过来继续观察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邵芸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镇静地打量着屋子,显示出一种优美的仪态。她的皮肤细腻光滑,让艾吉奥想起她的国家特有的瓷器——她浑身无不散发着年轻的气息,像一柄利剑卷挟着艾吉奥不愿意勾起的回忆劈头盖脸地袭来。

“我晚餐前回来。”艾吉奥冷哼一声站起来,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出门去。邵芸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了,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入夜了,艾吉奥提着灯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房门,却看见阿泰尔仍在床上坐着看书,蜡烛的烛泪已经淌了一半。“你怎么还没睡?”艾吉奥把发带解开,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理发了,白色的长发打着卷倾泻下来。

阿泰尔抬起眼睛:“你有话想说,我看得出来。”

昔日的佛罗伦萨之鹰钻进毯子里,挨在黎凡特之鹰的身边。她怔怔地盯着毛毯上的花边,一阵酸楚漫上了她的眼眶。“我知道我还是无法抛下我的过去……”她用梦呓一般的语气喃喃,“我看着芸,她倔强和一往无前的样子和我年轻的时候真像。她有多大了,17岁,还是18岁?我像她这个年龄的时候,正是我人生急转直下,跌入泥沼的时候。即便如此,我仍有力气去搏斗,有时间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她伸出手掌反转着,数那上面一条条伤痕与皱纹;有些疤痕她能说出来处,有些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那些战场上的悄然屠戮、欢场上的纵情声色,此时都如镜花水月一般模糊不清。“……我醒悟的太晚了,以前我担忧我没有时间去完成一件事,现在我担心没有时间去完成任何事。”

另一只布满皱纹的干枯手掌覆上了她的。“过去是人的影子。”阿泰尔往毯子里滑了滑,把头轻轻地倚在艾吉奥肩上。“没有人能抛去影子。更何况,刺客本身即是影。但是影子不能阻碍你的行动,更不用提灵魂。”艾吉奥攥紧了阿泰尔的手指,她明白爱人剩下半句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能阻碍人的,只有越活越少的时间。

房顶的瓦片发出声响,艾吉奥抬头疑惑地问:“芸在上面?她在做什么?”阿泰尔把手抽回来躺好,哼了一声:“这才是个真正刺客的样子。”

邵芸静静地站在铺着红瓦的屋顶上,如水的月光倾洒在她身上。她用一种看似放松实则警惕的姿势在风中站着,眺望那遥不可及的东方。

第二天天气不太好,有雾霭萦绕在山腰,空气里水分饱和。艾吉奥一大早就起了床,她裹着披肩走出门口,看见邵芸房间的窗子开着。“芸!芸?你去哪儿了?”她高声呼喊着,耐心渐渐消磨。她余光瞥见自己书房的门开着,蹙紧了眉头走进去,果然看见邵芸在阅读自己摆在桌子上的稿纸。

“对、对不起!是风吹开了门……”邵芸被主人抓了个正着,惊慌地抬头,撒蹩脚的谎。艾吉奥本来想冲她咆哮,把她赶出去,但是看着她眼睛里不作伪的恐慌时,突然又软了心。她只是一个跨越了千山万水来求助的少女,和当年的自己没有什么不同。当年的自己尚有葆拉帮助,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也该仁慈一回了。艾吉奥叹了一口气,取下挂在墙上的外套。“每到葡萄快收获的季节,我都会让帮工来收获……不过今年收成看上去不太妙。算了,你陪我这个老太婆去城里一趟,我要买点东西。”

教堂西南方的广场那有一个大市场,是佛罗伦萨最热闹的市场,小贩、市民、仆役,或许还有小偷和妓女,一起组成了这个人声鼎沸的人间烟火场景。邵芸抱臂站在艾吉奥的身后,看一代刺客大师挎着篮子与小贩讨价还价,还有相熟的商家同她打招呼,一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不真实。不过……她抬头环顾四周,感受到清爽的微风拂过脸颊,耳畔都是意大利语的交谈,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比起刺客大师买菜,还是曾经身为先帝妃子的自己现在却身在意大利求助更奇幻一些。

“哈,这个我能指望它用一年就算我赚到了。”艾吉奥朝邵芸举起一个刚买的篮子,“看上去还不错吧?我可是砍了个好价钱!”随即就把篮子放下来,也没管邵芸迷惑的眼神,带着她逛了一大圈市场后在广场上的长椅坐下来。

“走了这么久,我的腰还真有点疼了。”她挺起身子在腰上敲了几下。“导师,请让我来帮助你。”邵芸伸出手在艾吉奥的腰上捏了一下,又点了点,随即艾吉奥就感到一阵轻松。“喔!真是神奇,这就是中国的医术吗?”意大利女人惊奇地活动了一下上半身赞叹到。

“一点中医功夫,不足挂齿。”邵芸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微笑,“……那些是什么人?”导师拄着下巴看了一眼女孩指的地方说:“那是银行家,他们有自己特有的制服,为了方便他们认出彼此——也方便我们认出他们!”不过看上去邵芸并没有听懂。

阳光很好,有鸽子落在喷泉水池边。广场上有少女约会情人,有商人忙碌运货,还有画家在挥笔写生。满头白发的女人叹了口气,说:“真美好,不是吗?”

“是的,这里的人,看上去生活得很幸福。”邵芸磕磕绊绊地想表达心里的想法。

“但这儿并不总是这样。四十五年前,我一半的家人在蒙受了冤屈,在这儿被处死了——就在这里。那会我和你差不多大。”她闭上了眼睛,雪白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沉入那段饱含血泪的回忆,“现在时间已经将这里变得生机盎然。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能看见昔日的苦痛被抹平,我由衷的感到欣慰。这就是我们刺客为之努力的东西。”

艾吉奥睁开眼睛,充满歉意地对邵芸说:“对不起之前对你如此粗暴无礼。但是我曾经是一名刺客,即使我已经在阿泰尔的图书馆里卸甲,但是这个身份是我一生无法脱去的烙印,我必须承担和保持警醒,对于它可能带来的危险。邵芸,刺客的一生非常悲惨,你只能去承受它带给你的苦痛,仿佛无休止的苦痛。你唯一的盼头就是希望早点结束这一切——非常讽刺,但这就是生活。”

邵芸睁大眼睛望向老人,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伟大导师曾经也苦痛过,迷茫过,青春与美貌也曾吻过她的脸颊,而她的疲惫并不比她少。她想说刺客也不都是如此不幸,自己若没有选择走上这条道路,那等待自己的只有以色侍君或者凌迟处死;但是她随即又想到自己惨死的兄弟会同袍们,还有自己的导师……她不知道哪个更糟。

“哎,该送我这个老太婆回家了!”艾吉奥打破了沉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和邵芸一起回家。巷子越偏,行人越少,她对佛罗伦萨弯弯绕绕的小巷熟悉得就像自己的掌纹,邵芸不禁想象了一下年轻时的大师穿行、隐匿在这些小巷时的画面。

巷子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女孩,她似乎正等着刺客二人。艾吉奥脸色阴沉下来,她把手放在了腰带上——邵芸突然挡在她的身前,伸手阻止她的出手,然后慢慢地握上了剑柄。下一秒,两个女孩就缠斗在一起,她们的打扮十分相似,交手之间柔中带刚,速度快得恐怖,是艾吉奥从未见过的诡异武学。她感到一丝无措,女孩们的拳脚功夫过快,她的动态视觉甚至不能跟上她们的交锋,无法给邵芸帮助。终于邵芸的打击使敌人停滞了一瞬,艾吉奥抓住了这个机会把手里的篮子狠狠地砸在那个女孩头上,她似乎没想到旁边的老太婆居然有这样的胆识与本事,愣在原地。就在这时,邵芸带着嗜血杀意的靴刃出鞘,割断了敌人的喉咙,结束了这场死亡之舞。

艾吉奥一边搀扶起邵芸,一边紧张地观察四周,还好没有平民看见这一切。“我们快走。”她咬着牙说到。

她们坐着艾吉奥的马车赶回酒庄,邵芸握着她的手腕沉默不语——她差点再一次害了她的导师。“我该早点给你机会让你解释这一切的。”艾吉奥首先表面了歉意,“那些是什么人?”

“嘉靖皇帝的走狗。皇帝很年轻,他本没有继位的权利,但是命运把他推上了皇位,现在他用残暴的手段统治着国家,并清洗兄弟会。我一出生就是皇帝的嫔妃,我从来不知什么是自由;是刺客组织拯救了我,并教会我自由的信念。我的导师本来和我一起西撤想向你求助,可我们在威尼斯被追上了,导师为了让我先走……我再也没见过他。”邵芸低下头,语气难掩悲伤与仇恨,“我们本想回去救宫里更多的女孩,可是她们已经被皇帝杀害了。比起砍头,皇帝更喜欢将人凌迟处死。”

“凌迟?那是什么?”艾吉奥皱眉,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邵芸轻轻在手腕上做了个切片动作:“一刀一刀……割上几千刀,慢慢将人折磨致死。”

艾吉奥脸色更加沉重,下意识给马加了一鞭子。

等她们回到庄园时,阿泰尔已经站在门口等待她们回来了。“Alty,这次的麻烦可不小了。”艾吉奥从车上跳下来,给了爱人一个吻,随即大步走进屋里,关上了所有的门窗。“看来你的想法改变了?”阿泰尔甚至揶揄了她一句。“对不起,请给我几分钟时间解释清楚吧。”邵芸垂下眼睫,愧疚地盯着脚尖——因为自己,又使导师们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中。

“这不是你的错,芸。”艾吉奥冷着脸从刀架上把一把把飞刀抽出来,插到腰带的袋子里——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干练的服装,贴身的软甲和皮革包裹着年迈的身躯。阿泰尔也脱掉了她宽松而雍容的导师长袍,露出里面的刺客袍来。很难想象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保持着警惕的习惯。她们用昔日惯用的武器重新把自己武装起来,当昔日宝刀蒙尘,拭净出鞘的那刻锋利艳光将割裂所有敌人的喉咙。

女人们准备好一切后,坐在火炉前的凳子上用了简单的晚饭。“当我第一次与波吉亚战斗时,是复仇心驱使着我,使我气血上头,无所畏惧。”艾吉奥烤着火慢慢的说,“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散播恐惧的人反而比那些倡导关爱的人拥有更多狂热的追随者。所以,如果不能找到一位倡导关爱的人与之抗衡,那杀掉再多的罗德里戈和凯撒都没有意义。”说到这里,艾吉奥温柔地对阿泰尔笑了笑:“所以我教会人们不要轻易被他人驱使,而是去为自己思考和行动。我从罗马开始,后来拓展到了君士坦丁堡的兄弟会。”

阿泰尔轻轻地把手搭在艾吉奥的膝上:“你把他们教的很好。我在我的手札里写过许多东西,包括某些时段我的迷失与困惑。但是我很高兴是真正值得的人得到并读懂了它。在我之前的时代,刺客组织里的刺客是不允许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私情上的。因此我们聚集生活在一个据点里,日复一日的训练,对导师言听计从——这毫无疑问是机械的、没有人性的。我……失去了很多,最后终于得出了关于爱的结论。要改变人们,先从自己开始。”

邵芸攥紧了衣角,难掩内心的激动。之前她虽然模模糊糊的猜测,但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眼前艾吉奥导师的爱人就是当年的传奇刺客大师阿泰尔。“我很荣幸能与两位刺客大师并肩受教。真想早点读到你们的回忆录啊。”她衷心的感慨。

艾吉奥微微一笑:“所以,需要重视的事实就是这样:是爱将我们的教团凝聚起来,包括对人民的爱,对文明的爱,以及对世界的爱。为那些激发希望的事物而战,这样你才能获得人民的支持,邵芸。”

邵芸凝视着跳动的炉火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艾吉奥的话语为她开辟了一条全新的、充满光明的道路。但她随即又想到国内兄弟会的悲惨现状,不禁低声说到:“这样的话,我就有很长一条路要走了。”

“如果你的追求和我所理解的一样,那么这是必经之路。”艾吉奥说。

“你还很年轻,你的时间很长。为了你的信条去行动吧,邵芸。”阿泰尔把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凝视着中国女孩。

邵芸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逐渐坚毅,想必她已经做下了足以影响她一生的决定,并一往无前。她站起身,朝两位刺客大师鞠了一躬。“去休息一会吧,邵芸。看来我们的‘客人’迟到了。”艾吉奥朝她挥挥手,女孩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有多久没有这样‘战前准备’了,Alty?”昔日的罗马导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着嘟囔:“可惜你之前说我留长发好看,只是动起来太不方便了。”话音未落她抄起刀子一把把已经齐腰的长发绞断,然后用发带重新束成一小把。现在她看上去又是十年前那个为了寻觅自己生命的意义而独闯马西亚夫的奥迪托雷导师了。

阿泰尔默默地看着艾吉奥剪断了美丽的长发,这长发几乎是她这些年来安稳生活的证明,如今散落一地,可艾吉奥看上去并不难过——她真正和过往达成了和解。阿泰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在心里哀恸,伸出手捧住爱人的脸庞,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你这个该死的意大利婆娘,到处撒野的疯猫……我真该在你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就把你踢出门去。”

“嘿,怎么突然就翻旧账骂人了?”艾吉奥笑着揽住阿泰尔的腰肢,把她搂在怀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稿纸上写了什么东西吗?”

艾吉奥的笑容消失了,久久的,她叹了口气。“Alty,已经太久了,我也该满足了。”她抱紧了她的黎凡特之鹰,把脸埋在她的头发上,上面有枯萎的玫瑰芬芳。

月上中天,庄园外响起了可疑的动静。艾吉奥从摇椅上站起来,拔出了她的剑对着门口。邵芸从二楼轻盈地跃下,挡在艾吉奥身前面对着门口警惕得像一只猫。“轰”的一声巨响,几个身着锁子甲的中国士兵砸掉了门锁涌进来,向她们发动了攻击!邵芸一人应对着两个士兵,看上去仍有余力;艾吉奥这边艰难抵挡着敌人的重武器,抓住了机会斩杀了他并踩爆了他的脑袋。“阿泰尔!”艾吉奥突然想起了大导师,焦急地抬头,发现她正在二楼和一个手持铁锤的敌人互搏:她的动作丝毫不受年龄的影响,沉着而冷酷,在敌人一个错身间袖剑出鞘,让敌人被穿了个透心凉。

这边邵芸刚刚解决两个敌人,便看见阴暗角落里的漏网之鱼将手里的火炮对准了艾吉奥。“艾吉奥导师!!!”她大吼一声,朝女人扑过去。火炮已经出膛,与此同时阿泰尔在二楼抓起悬挂在墙上的重弩一脚蹬开弓弦,杀伤力极大的粗重弩箭将敌人的脑袋当场射烂。

“咳、咳……我没事,老太婆还是不顶用了。”邵芸搀扶着艾吉奥从变成废墟的木地板上站起来,阿泰尔赶下楼梯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擦了擦她的脸颊。“老太婆现在要变成老花猫了。”她嘲笑艾吉奥灰头土脸的样子,可自己的手指却在轻轻地颤抖。艾吉奥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长叹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了阿泰尔。“没事了,我的姑娘。”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忙碌起来,阿泰尔要忙着修缮被破坏的公馆,而艾吉奥则负责起训练邵芸的格斗技巧。阿泰尔有空的时候会和艾吉奥一起欣赏邵芸独有的“死亡之舞”,并给出她们更实用的建议;而艾吉奥有空的时候也会和邵芸一起给阿泰尔的修缮工作帮忙。“天哪,看芸那优美的动作和姿态,说真的我年轻的时候也像她一样美貌,连屋顶的守卫看见我时都拉不开弓!不过说真的,我年轻的时候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男人的裤带都一样松!”艾吉奥经常嫉妒得大叫,并说些不符合她年龄的荤笑话——不过邵芸并不介意,阿泰尔导师会用带有她个人特色的冷幽默嘲讽回去的。而且这样温馨的日常,正是她内心所渴望的“光明”。

清晨的空气很寒冷,轻柔的雾气遮蔽了微弱的日光。邵芸背着行囊,站在庄园的门口对着日出的方向眺望,看见那团橙色的太阳从地平线慢慢爬升。身后传来了老人的沉重呼吸声,邵芸回过头,看见两位大师向她走来。

“回去的路会很漫长吧。”艾吉奥感叹到。

“但是我会在路上见识到许多东西的。谢谢你们。”邵芸朝两位可敬的女人深深地鞠躬。

“我和阿泰尔商量了很久,”艾吉奥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小木盒递给邵芸,“我最后决定把它交给你。这是一件很重要的宝物,但是,”她按住了邵芸想打开看看的手,“只有你感到迷失方向时才能打开它。”

“孩子,记住。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让信条指引你看破幻象,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愿你心宁神安,再见了。”阿泰尔露出了一个罕见的微笑,向邵芸送出了来自马西亚夫的祝福。

邵芸把盒子装进行囊,和两位导师告别。她们看着年轻的女孩轻快地翻过了山丘,消失在地平线后面。雾气消散,太阳升起来了,温暖的光芒照在每个人的身上。

TBC

请让我看见你们的反馈呜呜呜我卡文了【fw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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