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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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玫瑰·上【EA性转百合】

阅前预警:

1、启示录出场主要角色性转注意!!!EA是性转百合!百合!

2、主要情节改编于《刺客信条启示录》小说,因此前半部分会有很多基本一样的对话,后面我才会有较大的改动;

3、人物结局篡改注意。

——————————OK请继续——————————

得到艾吉奥从马西亚夫回来的消息时,克劳迪立刻抛下了所有事务等候姐姐的归来。哒哒的马蹄声在门外响起,他远远地就看见艾吉奥驾着马车朝他驶来,她的精神依然很好,灰白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搭在深色的毛衣上;她的嘴唇微微抿起快活的弧度淡化了嘴边的沟壑,在看见他时深邃的双眸骤然柔和下来。

“亲爱的姐姐,你还能全须全尾地从马西亚夫回来真是让我太高兴了。”克劳迪眼眶含着泪花,嘴上却还忍不住倔强的开玩笑。“哦拜托,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的老姐姐再得不到弟弟的拥抱就要晕倒了。”艾吉奥从马车上跳下来,笑着向弟弟张开怀抱,姐弟俩结结实实地拥抱在一起。她还记得她决定踏上马西亚夫之行时,她的弟弟也是这样来送她,虽然他不懂她为何执意为了一个传说踏上这样危险的旅程,但他还是尊重了她的决定。在经历了九死一生后,艾吉奥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得到了全部的钥匙,证明那不是一个虚无的谎言,亲身走进了那个在历代刺客里口口相传的传说里。

“那么,你真的找到了阿泰尔的图书馆?那里面有什么?”克劳迪扶着姐姐的肩膀好奇地问。

“阿泰尔的图书馆,当然只有阿泰尔了。”艾吉奥微微一笑,在克劳迪迷惑不解的眼神里旋身朝马车走去,亲手打开车门,朝里面伸出一只手。

是谁能让身为罗马大导师的姐姐亲自躬身扶侍下车?克劳迪觉得疑惑塞满了他的脑子,他伸长脖子望去,看见一只苍白的手搭在艾吉奥手上,那是一只年老妇人的手,手指纤长而干瘦。随即一个穿着曳地白袍的女人优雅地下车,她抬起头,纯白风帽下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

“咳,克劳迪,别这样失礼地盯着女士了,让我来介绍一下——马西亚夫大导师,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艾吉奥咳了一下,拍醒完全愣住的弟弟,毫不客气地打击了他的世界观。

“年轻人难以接受是正常的,不过通常不会很久。”名为阿泰尔的女人朝克劳迪点点头,摘下她的帽子彻底把脸露出来。她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嘴角有一道和艾吉奥一样的疤,皮肤很白,看上去比姐姐还要年龄大一些。

艾吉奥嬉皮笑脸地上前挽住她的臂弯,亲亲密密地和大导师一块儿往屋里走:“那是我啄木鸟一样呆憨的弟弟,可不包括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大师。”阿泰尔挑起眉:“我以为五十岁的人也该懂得什么叫廉耻了。”

听听,这都叫什么话!克劳迪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自己三个世纪前的大导师复活,转身又被姐姐的大言不惭糊了一脸。昔日属于导师的严肃此刻全都飞走了,眼前的姐姐简直像倒退了三十岁,眉目间都是飞扬的活力,看那表情说是少女也不过分。……不过这样也很好。克劳迪眉目柔和下来,跟在两位导师的身后走进屋里。

“所以能告诉我这个一无所知的可怜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克劳迪泡上一壶茶,终于抓到了机会发问,他心里的疑惑都要溢出来了。

“正如你所见,我把阿泰尔从图书馆里带了出来。只是她现在的形态,不能称为人类——哦Alty我这么说请你不要介意。”艾吉奥摊开手,向弟弟解释,“我当时独自一人走进了图书馆,那里没有书,没有智慧,只有阿泰尔,她把她自己留给了我。”

“准确的说,是我的骨头架子。”阿泰尔啜了一口红茶,毫不在意地打破了艾吉奥营造的浪漫气氛。

“真令人伤心,Alty。我对她进行了迟到三个世纪的遗体告别后,就去接触了金苹果。我看见了第一文明的先行者,人类传说中的朱庇特女神。她通过我和未来的刺客后代黛斯进行了对话,这让我不得不认识到我人生意义或许只是一个传声筒的悲剧。但是朱庇特随即决定给我一点奖励——她通过金苹果把阿泰尔带到我身边。”艾吉奥微笑着把自己的手覆上阿泰尔的手背,决定把那个小秘密藏在心里。其实朱庇特的原话是:“你仍然可以去追寻自己从没有去追寻的东西——爱情。”

“自我死后,我一直呆在由伊甸碎片构成的意识空间内。那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岛上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我在上面冥想,整理我的一生——直到朱庇特唤醒我。”阿泰尔叹了一口气,“然后我就见到了你姐姐。她已经等我太久,找我太久了。她的生平在我走出那座岛的时候就已了解,我已经注视了她很多个年头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她伤心。当然为了防止金苹果再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举动,艾吉奥把它放回了图书馆,只留下了我的意识体。”

克劳迪衷心地为姐姐高兴,她终于追寻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彻底完满了自己。虽然他无从得知姐姐与大导师之间的故事,但只要能让姐姐获得幸福的生活就能让他满足了。

“对了克劳迪,我还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艾吉奥突然有些局促,把玩着自己的发尾。“是……关于我的继承人的。”

“你终于决定金盆洗手了?”克劳迪看上去并不吃惊,他的姐姐已经够累了,在完成人生追求后是应该休息了。“事先说好,虽然我替你代任了两年的导师,但我可不打算成为你的接班人——那可真是太累了,而我也不再年轻。那么你打算选谁,马基雅维利?”

随即艾吉奥的选择可把克劳迪气坏了,他久久凝视着他的姐姐,半晌无奈的笑了:“好吧,看来你确实需要休息,我们都需要休息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艾吉奥耸肩,即使是这样的年纪她依然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和充满韵味的魅力。“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可以和阿泰尔一起逛逛佛罗伦萨,或者在威尼斯摇贡多拉。”

阿泰尔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咕哝了一句:“我可不想再上船了。”

克劳迪的脸色却沉下来,说:“可能你见不到更多奥迪托雷家的人了。安妮塔去世了。”

艾吉奥大吃一惊,追问:“安妮塔?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年前,我记得我给你写了封信的。”

“不……”噩耗让姐弟俩都沉默了,他们永远无法忘记在三十年前奥迪托雷家血案后,是这位勇敢的女仆救下了他们和玛利亚夫人。

阿泰尔开口道:“美好的灵魂无论去往何处都不会受到苛责,相信我。”

艾吉奥把脸从掌心里抬起来,长叹一口气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和阿泰尔一起回去的。”

克劳迪抬头看了一眼姐姐旁边传说中的大导师,这个女人正在摆弄她的袖剑以检查它的锋利程度。洁白的阔口袖摆从滑到她的手肘,看上去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打扰到她,但是实际上老狼的杀伤力有时候更可怕。“好吧,那么你想在那里做些什么?你会留在佛罗伦萨吗?”

他的导师姐姐看上去支支吾吾的,揪着袖口的毛边。“我在想……或许我能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的话……”

“什么?”

“我想种点酒葡萄。”

“哈?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种葡萄好嘛!”克劳迪严肃指出这个问题。

“但是我可以学啊!而且我有阿泰尔,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吗?”艾吉奥真诚地睁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吐出这样的甜言蜜语。

“哼,或许我还不知道你能做出什么蠢事?”阿泰尔哼哼着从小桌下抽出一本书,抚着下巴说。呼吸过人间新鲜空气后这个年迈女人的性格似乎也变得更像年轻的时候了,或许不光是空气的原因。

“哈!伟大的艾吉奥——在葡萄园里收割葡萄架?”克劳迪气呼呼地站起来嘲讽她。

艾吉奥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早过而立之年的弟弟又像小时候那样变成气鼓鼓的河豚。“至少我很懂怎么用刀子嘛。”

克劳迪鄙视地看着他老不正经的姐姐,抱臂问她:“好吧,就算你是‘布鲁尼洛精品干红版奥迪托雷女士’吧!那么,在收获前的农闲日子里你又打算做些什么呢?”

“布鲁尼洛精品干红版奥迪托雷女士”扭头看着阿泰尔,温柔的说:“我想,我应该会写点东西吧。”淡金发的女士抬起头来,也对她露出一个笑来。

 

 

 

很快,艾吉奥就在佛罗伦萨郊区找到了一块合适的地皮和二手房,她花尽了她的积蓄买下并花了两年时间完成了装修。这是一处幽静美妙的葡萄酒庄,阿泰尔设计了它,使其带上了一丝神秘的东方风情;同样不可避免的是房内各处的小机关,这几乎成了阿泰尔的一个爱好。艾吉奥笑她思虑过重,不过她自己也明白这不是没有必要的。

1518年快要过去了,葡萄的收成算不得好,艾吉奥的身体也渐渐衰弱下去。她时常感到胸口不适,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圣诞的新雪已经挂满枝头,昔日的罗马大导师在槲寄生下亲吻她的太阳。阿泰尔身上有玫瑰的气息,她们干瘦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岁月的痕迹已经布满了她们的身躯,不过依然无法抹去她们独特的美丽,那正是在时间冲刷下沥出的瑰丽黄金,坚韧又弥足珍贵。

在一个黄昏,艾吉奥坐在书房里,把刚写的东西团成废纸扔进垃圾篓,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阿泰尔听见声音走进来,把她手里的红酒拿下来放到一边。“你该少喝些了,酒对你的身体没有益处。”她的睫毛垂下来,一点夕阳的余晖流淌在上面,给她镀上一层浅红。

“作家也是要加‘油’的嘛……再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着呢,我只是胸口有点闷,Alty给我摸摸就会好啦。”意大利女人熟练的撒娇,即使她已经六十岁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而生动,带着这个浪漫国度特有的妩媚风情。

黎凡特大导师无奈地被她捉着手按在胸脯上,遂又十指交缠。她用空着的那只手在艾吉奥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哼到:“或许某人能多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也不至于在晚上‘运动’的时候喘得像条老狗。”“嗷!Alty,你这样说真是让我既伤心又伤自尊!我今晚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

“行了女士们,夜晚话题稍微停一停,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来了?”马基雅维利无奈地打断了这两个老女人不知检点的发言,迈进屋内。这些年国内的政治环境风云变幻,她吃了好些苦头,甚至一度锒铛入狱。不过还好苦日子都熬了过去,她现在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哈,妮可洛!你的新剧又要上演了吗?”艾吉奥想站起来迎接老友,却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还好里面剩的酒不多。

妮可洛无语地看了手忙脚乱的女人一眼,从提包里抽出手绢把桌面擦干净:“说的你好像看过我写的剧一样。”

阿泰尔在边上帮忙把书和稿纸挪到一边去,不忘又补了一刀:“她甚至连你什么时候写完的上一部都不知道。”

艾吉奥举起双手投降:“好吧好吧,至少我可以想象出来!最近我是不太记得住事情了,我们为什么不到外面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呢,几位加起来好几百岁的女士?”于是她们把桌面收拾妥当,一起漫步在幽雅的葡萄园里。艾吉奥拿了一只小篮子,随手采了一些白葡萄请老友品尝;有一只鸟儿停在阿泰尔的肩头,引来妮可洛的惊叹。“对了艾吉奥,我刚刚看见你的手稿上还一个字都没有呢,你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写你的回忆录?”她们走到小径的石桌边坐下来休息,妮可洛再次催促到。

“噢我毕竟不是一个作家,我只是一个农妇、一个酿酒的!不过我家的酒可是很受欢迎,达·芬奇看见要嫉妒我的,毕竟我可足足卖出了她家酒庄两倍的酒呢,她可真不该把萨莱那个小混蛋派去打理她的酒庄……”

“唉,那可未必,我认为若是达·芬奇有幸看到这一切该多么高兴!”妮可洛感叹到,她把缀着羽毛的帽子摘下来放在膝上,露出忧伤的神情。

“有幸?她怎么了?”艾吉奥敏锐地从中嗅到了哀伤的气息,她着急地问。

“我收到了她寄来的信,准确的说,是寄给我们的。这封信花了很长时间才到达菲耶索莱,你看看吧,她状况很不好,想见见我们。”

阿泰尔的神情也难得出现了一丝动容:“是那个破译了我的手稿的天才,她的智慧是超前于时代的,很难想象没有接触过苹果的人会具有那样的思想。我一直很想见见她。”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艾吉奥拍了拍妮可洛的肩膀说。

 

 

大约4月的时候艾吉奥一行人到达了克洛·吕斯城堡,这里正值春季,大丛的仙客来已在路边含苞待放,树枝上也冒出了点点新绿。她们骑着马穿过林荫道,有一位女仆带领她们把马儿安置好,然后走进了公馆。在一间明亮的广阔房间里,达·芬奇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呆呆地凝视着窗外花园里嬉闹的鸟儿。她的金色长发披散下来,不复往年的明亮光泽,也不再有那些迷人的发卷。她的眼睛在看见往日老友们时突然变得炯炯有神,挣扎着欢迎了她们。

“亲爱的朋友们,真高兴你们能来!哦我的上帝,你是……你一定是阿泰尔吧!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激动了!艾蒂安!把酒和蛋糕端上来!”年迈的天才兴奋地挥舞着她干枯的手臂指挥着女仆。

“不,夫人,您可不能吃蛋糕,更别提喝酒了。”

“瞧瞧,是谁在付你薪水,你没个数么!哦先别说话,我知道,我的薪水也是那人付的、我知道!所以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女仆鞠了一躬,很快精美的食物和饮料就被摆在银盘子里端上来了,在达·芬奇杂乱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很抱歉房间杂乱无章,但夫人就是这样的。”女仆在退下前又对客人抱歉到。艾吉奥和妮可洛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们的朋友还是老样子,在她们都还年轻的时候达·芬奇就喜欢把画笔夹在耳朵后面,挽着袖子去搞一些机械发明,把她漂亮的金发弄的乱糟糟的,看来这邋遢的毛病她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科技天才搓着她的双手望着阿泰尔关切的脸庞,一时间嘴唇都在颤抖:“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纪的,但是无论如何对艾吉奥、还有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我破译了你的全部手稿,里面的发明和技巧都令我大开眼界,给了我很多启发……哦天哪,我简直语无伦次了,我一直都很想见见你!”

阿泰尔露出一个微笑,安抚地搭着达·芬奇的肩膀:“我已经注视了你们很久。我也很惊奇你能完全破译我的手稿,还有你那些或大或小的发明。很难说我的所思所想多少是受了苹果的影响,而你,达·芬奇,你是真正的天才。”

两个跨时代的天才很快就进行了一番热切的交流,她们的思维和智慧涵盖了人类的绝大部分领域,若不是阿泰尔此时的存在不应被人所知,无论如何这场对话都应该被载入史册,成为人类智慧长河中最耀眼的星辰之一。

“看吧,我就知道带阿泰尔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在很久之前莱昂就念叨着想见阿泰尔了,我看我真应该把她也装在包里带上一起去马西亚夫!”艾吉奥酸溜溜地说,她手里的蛋糕已经被挖的稀烂。

“嗨,看看我,我太兴奋了都忘了我的老朋友!”达·芬奇这才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想起了屋里另外两个人。

艾吉奥忍不住笑了,问她:“最近怎样了,我的老姐妹?”

“虽然我不想抱怨,但是我总是想,能动弹动弹该多好。”达·芬奇挺了挺背,努力让自己说话更有力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艾吉奥担忧地帮她把靠垫弄的更舒服。

“我可不是说我要死了,我是说英格兰——如果我还能动弹,我就去那儿把潜水艇卖给他们,他们的国王正在组建海军。抠门的威尼斯,他们不愿意多给我花一个子儿!”

“你难道现在还在倒腾你那些奇思妙想吗?”马基雅维利插嘴问她。

“你觉得造个机械狮子叫‘奇思妙想’?!”达·芬奇气鼓鼓地叉腰,头发都蓬了起来,“是啊,那是我最近雇主的要求!一只威猛的机械狮子,它朝你大声咆哮,然后胸膛突然打开伸出一束百合花来!我居然做出这么个玩意儿!我,飞机与坦克的发明者,居然、居然做出这么个华而不实的无用东西来!”说完她扭头盯着阿泰尔——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位发明家,企图得到一些回应。

阿泰尔颔首,对达·芬奇的话评价到:“雇主身为普通人的眼光与思想并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你只是按照要求办事,不必苛责自己的技术。而且——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她不是平凡人类,她从金苹果那得到的力量不仅是再一次的寿命和智慧而已,更包括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过正如她所说,关于国运如何,各国的君主早已在无形中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你还是降落伞的发明者呢。”艾吉奥小声地插嘴。

“哦对了,那张降落伞有用吗?”

“太有用了!它救了我的命。”艾吉奥忍不住一拍大腿,毫不吝啬地赞美她的朋友。

“那就好!”达·芬奇高兴地一挥胳膊,差点把茶杯打翻,不过又低落下来。“唉,它帮了你的大忙,却对我没有什么作用。艾蒂安说的没错,现在对我有用的可能只有唯一能用来维持生命的热牛奶而已。”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马基雅维利企图找一个话题:“你还在画画吗?”不过很明显她作为一个思想尖锐的政治家,有时候并不太会聊天——这又戳到了达·芬奇另一处伤心事。

“虽然我很想,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达·芬奇沮丧地盯着她的指尖,它们曾经白皙秀丽,布满令她骄傲的茧子和细小伤疤,像是会魔法一般创造着让世人为之膜拜的艺术和发明。“我再也没法完成画作了,但是我把《蒙娜丽莎》送给了萨莱,这应该会让她在退休后有个不错的生活,似乎弗朗西斯很有兴趣买下它。但是如果是你们的话,我一个子都不会收的,那并不是我最好的作品,我更喜欢为小萨莱画的那副《施洗约翰》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渐渐空洞地望向遥不可及的天边:“那个小家伙啊,把她派走了我是多么遗憾,我可真想她,她甩动她棕色的卷发笑起来的样子像狄俄尼索斯一样……可惜她在这儿并不快乐,更愿意去照顾葡萄园哎……也是,狄俄尼索斯就该呆在那儿……”

“对了,我最近也在种葡萄!”艾吉奥赶紧岔开话题,不想看见达·芬奇如此消沉下去。

“我知道的!那对你有好处,你这辈子都在忙着砍圣殿骑士的脑袋,现在这日子对你太合适了,尤其还有阿泰尔陪着你——相信我,这对你身体有好处,”达·芬奇顿了顿,“我曾经担心他们今生再也不会放过我们了,不过如今能看见你和阿泰尔健康的待在一起,我又对我们的事业充满了希望……只是我怕是看不到那天了,我也到了听天由命的时候了。”

“别这么说!”艾吉奥着急地攥住了好朋友的冰冷的手。

“有时候我们没得选择。”达·芬奇伤心的回答。

“或许我更有发言权,”阿泰尔微微靠近了达·芬奇,“我去世的时候已经92岁了,若不是刺客导师的身份,在我那时的年代,这样的寿命可能会被当成异端烧死。世人大多愚昧无知,但是这是他们所生活的阶级局限了他们的眼光和经历,但无知也是福。他们生老病死,在祖先的土地上繁衍生息,不会有太多的思考,而达·芬奇,你是智者,容易被更高层面的哲学困扰住。你和我那时不同,你没有金苹果的顾虑,即使快到生命终结那日,你仍可以纵情创作,呼吸‘自由’,享受每一分一秒‘活着’的快乐。”她难得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从银盘上拎起酒瓶,拇指一动就起开了木塞,满满地倒了一杯酒。“来自一个已经入土的老太婆的祝福——敬你,莱昂纳多·达·芬奇!”

达·芬奇愣愣地看着阿泰尔,随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敬自由!敬生命!”

她们像一群疯婆子一样胡闹了很久,直到达·芬奇累得睡着。她在睡梦中还在嘟囔着让艾吉奥她们明天再来看她,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她们说。“好的,我的老朋友,我们哪儿也不去。”艾吉奥弯下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作为告别,顺手把滑落的毯子盖好。

她们就这样陪了达·芬奇一个礼拜,直到她微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五月二日深夜,达·芬奇再也无法认出她的老朋友们了——伟大的天才安详地去往了天堂。

当她们悲伤地返回意大利时,马基雅维利对她们说:“喂,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到谣言——据说达·芬奇居然是在弗朗西斯国王的怀里安详过世的。”

阿泰尔对此毫不意外,艾吉奥冷笑了一声,尖锐地评价:“呵,看见没,就算是国王也会榨干某些事一切的政治价值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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